第十二章 与子同归

我之前出卖报之事要挟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最后用韩燕儿做饵，除掉了石原。哈哈哈……想来我这辈子真是讽刺……我现在有了八百万两了，又怎么样？我现在夜里经常梦到芸娘站在我眼前骂我，说她当年错了我……此生已残，即便了回以后，下辈子芸娘估计也不会再接受我了。”

他发出一声悲鸣，站了起来，又一次拿枪对准我，手指扣上了扳机准备开枪：“黄鲲，我告诉你这些是要让你知道……杀你的不是我刘树奋，是这个蛋的烂透了的世道！你不用担心韩燕儿，你死之后我不会为难她，她毕竟是无辜的，和芸娘长得还那么像。”

一声枪响，我感觉的脸上溅上了几滴温热的体。刘树奋倒在我的面前，太阳上一个血，血和脑浆崩了满墙都是。会议室虚掩的门缓缓打开，萨镇冰萨先生举着配枪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地上刘树奋的尸体，用嘴吹了吹他枪的青烟，将配枪收进了枪套。

“这一枪是为北洋海军殉国的将士们开的……丁大、步蟾、泰曾、永升、世昌，各位老同学们，萨鼎铭在这里替你们除了这个狗汉了，你们大家安息吧。”

我看见萨先生说这话时，眼泪从他这位位高权重的海军统领眼眶里流下来。

我低看了看地上刘树奋的尸体，又看了看萨先生泪流满面的样子，忽然发现我自己也哭了。我对萨镇冰拱手行了一个传统的北洋海军中式军礼，敬道：“萨统制，按照昨约定，我已经向您证明了刘树奋的罪行，他说的话您刚刚在门外应该也都听到了。满清朝廷腐败，各个贵胄骄奢逸，不思变革，还派这样一个小来监视您，我们海军又为何还要继续维护这样一个糜烂的朝廷？”

萨先生听了我的话没有回应我，默然不语良久。之后他回身对身边几个军官和侍卫命令道：立刻解除所有刘树奋随从的武装，将武汉江面舰队指挥权于海筹舰管带黄钟瑛。我受朝廷栽培，不忍违背。过两天我会自行离舰，君等好自为之，务必惜保护好这些军舰。”说完，他转身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辛亥公元1911年11月11。清海军大臣、武汉海军舰队统制萨镇冰离舰。

武汉江面海军各舰随即起义，掉转炮轰击汉清军，革命军面临的恶劣战场形势一夜间逆转，同清军形成隔江对峙局面。消息传开，举国震动，全国十数省随即宣布独立脱离满清统治。公元1912年2月，见大势已去，清帝颁布退位诏书。

清朝覆灭，民国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