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流

幽兰以争芳。淡柔于俗内，负雅志于高云。悲晨曦之易夕，感生之长勤，同一尽于百年，何欢寡而愁殷！”

西门庆击节而歌，歌罢将铁箸扔在觥内，长叹道：“野有蔓，零露瀼瀼，有美一，婉如清扬。潘仙子姿容绝代，清幽雅致，犹如月宫仙子，程兄想必也听说过。”

程宗扬一酒全了出来，“没有！”

潘金莲清幽雅致，犹如月宫仙子？程宗扬敢肯定自己上辈子没听说过，这辈子也没听说过。西门庆望着天际的月影悠然道：“潘仙子是光明观堂门下弟子……”

程宗扬不客气地打断他，“你已经说过了。”

“咳，光明观堂是天下医宗……”

“这个你也说过了！”

西门庆拍了拍额，“小生失态了，失态了，程兄莫怪。”

他抚着胸低咳两声，清了清喉咙，然后道：“潘仙子擅使长剑，身法翩然如鹤，称鹤羽剑姬，出身高洁，不但绝色倾城……”

“等等！”

程宗扬神古怪地说道：“潘金莲不是个吗？”

西门庆一拍桌子，怒道：“胡说！”

你娘哎！“不是你说的吗？她跟武二郎偷，气死武大。”

西门庆张大嘴呆了半晌，然后又重重拍了一记桌子，愤然道：“不错！就是这个！勾引武二那厮，在病榻上气死武大，天共愤！”

表不对，程宗扬开始怀疑这些话可能是谎言，而制造谎言的，多半就是这位千古第一，当下道：“西门兄怎么知道潘金莲跟武二郎有一腿？”

西门庆脸颊抽搐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是去年冬天，一大雪纷飞，武二郎趁哥哥不在家，溜到武大家里。潘金莲正在房中洗澡，被武二那厮闯了进去，一对夫，便即柴烈火搅作一团。那丑态令不堪目，小弟义愤填膺……”

程宗扬笑咪咪道：“西门兄怎么看见的？”

“小弟当时就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程宗扬暗自好笑，原来西门大官是偷窥狂。这话先不好说，便岔开道：“潘金莲在武大家里，莫非是已经成婚了？”

“兄台有所不知。那武家两个儿子生织酽离，怕将来娶不上媳，自小便领养了一个姓潘的孤给武大当童养媳。潘金莲被明静雪那老婊子带走，在光明观堂留了十年，去年才离山返乡，住在武大家。”

“大雪纷飞往武大家里，武二郎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