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怜奴

市，杀掉了所有男，把父亲的颅砍下来，悬挂在城上，然后把我们带进军营。你还记得羯陵伽城城主的儿吗？那个月亮一样的少。她比我大五岁，城那天本来是她的婚礼。可她的未婚夫死在了城，她也被带到军营。他们让她在宴会上跳舞，用棍子打她……还有她高贵的母亲，他们叫她狗，给她戴上狗链……没多久她们就死了……”

“城里到处都是死，乌鸦把整个城市都盖住了。被关在军营里的我们每天都有死去，没有给我们吃的，好多孩子都饿死了……”

程宗扬道：“然后你就和母亲一起被卖到这里了吗？”

阿姬曼点了点，泣道：“我不敢叫她妈妈。他们以为她是我的妈。”

程宗扬哄劝道：“别伤心了，那些事都已经结束了，不会再发生。而且……至少他们没有欺负你。”

阿姬曼泪眼模糊地说道：“那时我还不到十三岁，他们把我当成小孩子。”

程宗扬心里发出一声叹息，还不到十三岁的小孩突然间家亡，作为被俘虏的隶目睹了这一切，难免会给她造成心理创伤。怪不得她会对男那么仇视。

阿姬曼已经哭成个泪，一让她一直哭下去不是个好主意，程宗扬抛开心沉甸甸的压力，说道：“阿姬曼是个勇敢的孩呢。”

阿姬曼扬起脸，迟疑地说道：“是吗？”

程宗扬笑道：“昨天在地牢里，你流了那么多血都不怕痛。”

阿姬曼刚要绽露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咬住唇，过了一会儿才道：“在军营里，每个想吃到东西的都要那样做。”

程宗扬没想到自己随一句话，又触到她的伤，只好闭上嘴，把少微凉的胴体默默抱在怀里。那一刻，程宗扬感觉到一种骨髓的寂寞。无论他多么同阿姬曼，都永远无法了解她所有的经历。他想起一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自己了解得再多，也终究无法代替别的感受。

少抽泣着，白滑的肩在程宗扬胸前耸动。她洁白的脸颊和上被泪水打湿，在黑暗中散发出湿淋淋的雪色光泽。

程宗扬顺手拿起布巾，在桌上勾描起来。阿姬曼慢慢停住哭泣，疑惑地看着他用湿巾在桌面上绘出的图案。那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圆滚滚的脑袋比身体还要大，它伸出手，一张可的大嘴傻乎乎笑着，手掌圆圆的，肚子上还有一个大袋。

程宗扬专注地勾描着，最后在它嘴边加上几根胡须，才放下布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