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互诉风流

么。然后掏出了一打试卷。

“爸爸，这是老师让我复印的试卷，后天上午。”粟粟说着，将试卷递给了任凭。任凭接过来看了看，是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模拟试卷，知道是老师自己的事。

“要多少份？”任凭问儿。

“五十份。”儿瞪着一双大眼睛说，“就这还是我争过来的呢。当时我们班有两个举手，老师选中我了，因为老师知道妈妈在单位管复印机。”儿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自豪极了，象是做了一件极其崇高的事。

孩子真是天真无邪，自己被当成了工具，还满心欢喜，希望自己的努力能换得老师廉价的表扬。这年，连老师都在利用自己的权力谋取蝇小利，况且还是连环套，这肯定是老师在上自学考试时候的老老师分配的任务，老师自己不想花钱到街上去印，然后又动用自己的权威，吩咐自己班的学生去印。五十份，八开纸，街上复印一张就是八角钱，任凭估计至少得复印五百张，五百张就是四百元，乖乖，抵一个下岗职工两个月的工资！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用到现在的社会真合适，当医生的吃病，当法官的吃原告被告，当警的就吃司机，当老师的就吃学生，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整个社会就象是生物界的食物链条，你以我为生，我以他为生，他再以你为生，生生不息。

晚上乔静在医院没有回家，任凭需要自己动手做饭，他安排儿去房间写作业。进厨房一看，没洗的锅碗瓢勺七八糟的放了一锅台，赶忙先洗了一遍，弄点米熬上汤、馏上馍。但没菜，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冻得硬梆梆的以外，什么也没有。乔静在家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过这心，最多也就是打个下手，比如剥剥葱蒜之类，不管钱有不管钱的好处，一三餐不用心。任凭对饭食不讲究，大鱼大吃着不觉得多好，粗茶淡饭也不觉得难以下咽。但现在什么也没有也不行，于是又到菜市场去买菜。

菜市场离自己家有五百米左右，是原来的马路市场迁进去的。任凭正在一个菜摊前挑西芹，忽听身后有叫自己。转身一看，原来是李南山。

“怎么自己动手买菜了？真是模范丈夫呀！”李南山说道，他正在任凭背后买羊。

“你不也是吗？”任凭反问道。

“没办法了。昨天晚上和老婆了一架，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我成了孤家寡，只有自力更生了。”李南山也不顾有，只管说他的。

“正好，我老婆也不在，到我家去喝两盅吧。”任凭顺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