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闽山易水总相逢

抖，似乎是在做诀别前最后的叮嘱一般，她的语气逐渐严肃冰冷起来：“你不要总陷在过去的子里，要向前看。燕儿还等着你呢，现在她才最需要你，你快点去找她，要不然就太迟了……”

婉如靠得很近，身上那熟悉的香气传进我的鼻子里。慢慢地，她身上的那香气逐渐淡去，变成了浓烈的血腥味……

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环顾四周，我一个蜷缩在家中卧室的床上，四周很安静，整个屋子里没有一点声。

在将婉如安葬回福建的一年之内，我的父母受到婉如遇害的打击，身体大不如前，也都在一年内相继离去了。福州的黄家大宅里，当同婉如大婚的热闹景还历历在目，而如今却一片死寂，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守孝期满，我满心惆怅地锁闭了福州大宅的大门，形单影只地北返天津。

刚刚回津的子里，我依然时不时思念起婉如，可是每次推开天津家中熟悉的院门，却再也见不到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和那温婉如春的笑容。不时有好友和上峰见我单身，希望给我安排续娶之事。他们介绍了不少官宦大户之家的小姐，其中不乏如燕儿和婉如般相貌出众者，不过全部被我一一回绝了。

这样的子里，我越来越多地开始想起燕儿。无数个安静的夜晚，我紧握着燕儿留给我的那块北燕玉佩，想着婉如临死前告知我燕儿当年为救我而嫁的真相，眼前总会浮现出燕儿和我分别时那双依依不舍、欲语还休的泪眼。每次想到这里，心中的孤独感和愧疚感都会让我心痛如绞，彻夜难眠。

庚子之后，八国联军在天津成立了联军都统衙门作为天津临时的管理机构。

整个直隶甚至中国北方以天津为中心全面近代化的脚步并没有因庚子国变而中断。随着九国租界的逐步设立，天津的近代化进程反而在外力涉之下被动地提速，成为了领全国风气之先的一座城市，在很多方面甚至远超上海。

天津城拆除了四面城墙，改为东西南北四条马路。城内外大量受战火影响的民房也都被拆除重建。

到了光绪二十八年初，比利时电灯电车公司将公共通的理念引了中国，开始计划在天津铺设中国第一条公有轨电车线路。其中一条有轨电车线路刚好路过我和佟婉如居住的小院。最后比商花钱征用了这附近的所有土地，那个混合了我和婉如温馨过往和惨痛记忆的小院也很快被夷为平地。

我拿着征收土地的钱，又卖掉了婉如留下的数处房屋和铺面，只留了一处宅子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