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裂龙旗空遗恨

舰直到最后一刻，来舰沉没后他泅水上岸幸存，也依然落了个坐监半年后革职回乡的下场。

而我们这些北洋舰队的战俘，在朝廷眼里就更不用说了，通通被认定为是“临阵脱逃，贪生怕死”的罪。所以一下船，一行就被驱押囚车驱赶着送往了天津城外的监狱，等候按逃兵罪发落。

生活有时就是这么无常，从万敬仰的国之栋梁、海防英沦落为命悬一线、唾弃的阶下囚，就是一年之间的事而已。

在天津狱中的子过得很慢。从神上来说，我甚至感觉比在本被囚禁时还要痛苦。没有了国家的认同，在本时幻想中和重逢时温暖的拥抱也成为了泡影，我心中万念俱灰。年关刚过，冬雪开始融化时，一些被一同收押的开始被陆续提走，之后再也没有回到牢房。没有知道他们最后的下场，有传言说他们都已经被以临阵脱逃的罪名处斩，也有说上面开恩将他们释放回家了。一时之间，我们一众被收押的都是心惶惶。就在我几度绝望地以为自己也将悄无声息地被处决死在这狱中时，我却意外接到了获准出狱的批准以及一封佟姐姐字迹娟秀的简短书信：“黄鲲吾弟，见字如面。

前年夏末弟出海征战，黄海一役后杳无音信。

家中之记挂，夜寻觅，终无所得，皆以为弟已不在世。

冬去春来，前姐姐从牢城处得知弟之下落。喜出望外，泪下涕零，不可遏止。

望弟好生保重身体，静待出狱重聚之，姐亲自为弟接风，一洗弟征尘蒙冤之苦。

佟婉如亲笔”

佟婉如来监狱我接回家那天，邓恢依然还被收押在牢里。他还没有收到任何释放他的消息。我们俩隔着牢门伤感地告别：“黄鲲，我真羡慕你。你家中有钱，肯定是找了关系给你上下打点了，不像我，父母远在广东，家里也穷，都不知道我的生死……这个朝廷上下真的是烂透了，我们这些舍生忘死为国拼杀的……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

我知道邓恢说这些话时心中悲愤，只能用言语宽慰他，之后两叹息而别。

我出狱后，使了一些银子，也帮邓恢恢复了自由。之后他被遣送回南方广东老家，学堂的学籍也被注销，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那天来监狱门接我的只有佟婉如一个，我走出监狱大门时，远远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车子边上站着一个熟悉的俏丽身影。走近一看，正是我的佟婉如佟姐姐。

她的身材依然苗条修长，不过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