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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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叹道：话是这么说，可眼下饥荒难度。

程郑道：其实秦先生的献策，颇有可取之处。

云苍峰道：秦先生出的什么主意？不会是重新算缗吧？

程宗扬苦笑道：如果重新算缗，我怕明天就有出来清君侧。

程宗扬很清醒，刘骜死，逐鹿各方却无一打着为天子报仇的旗号来占据

大义，甚至叛平定之后，各方还有意无意地合谋，隐瞒下吕冀弑君之事。为什

么？正因为刘骜的算缗令和均田令，把汉国的商贾、豪强、士族全都得罪光了，

不知道有多少巴不得他死。别看自己如今手握两宫，拥立天子，占据大义的名

份，要是重提算缗令，立马就是第二个刘骜。

程郑道：秦先生的意思是，以纸钞充少府，暂解燃眉之急。

国库挖不动，就把主意打到天子的袋里，这是欺负天子尚幼，要把他的零

用钱全掏走啊。

云苍峰立刻道：此举不妥。

云老哥说的是。我也觉得不太妥当。程宗扬道：一来传扬出去，好像

是在欺负天子一样，名声不好听；二来少府在天子手里已经花得河干水尽；三来

皇后家底不厚，眼下刚刚垂帘，内廷外朝的赏赐都少不了要用钱，若发些纸钞下

去，面上也不好看。

云苍峰道：那些逆贼的家产呢？不说旁，单是襄邑侯，便家赀不菲。

那可是上好的肥，不知道有多少在盯着。况且那帮叛逆先烧了武库，

又在宫中放火，烧了平朔殿，连带两宫内外都打得稀烂，京师各军死伤惨重，朝

廷比我还焦烂额，就指望拿这些逆贼的家产来填补亏空呢。

云苍峰道：不如让宁大司农来盘盘朝廷的家底，看能挪出多少来。

别提了。老宁八成是属耗子的，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说起宁成，程宗扬就心里郁闷。他原以为宁成听闻皇后垂帘，会主动现身，

谁知道他一躲就躲了个彻底，整个就如同凭空蒸发了一样，没有半点音信。除

了几份伪造的文书，什么都没留下，连影子都摸不到。

云苍峰叹道：你这是让我卖家底啊。

程宗扬讪讪笑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求云老哥，还能求